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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关学天地】立志向学,勤勉不息

来源:眉县文化和旅游局 发布时间:2021-12-13 14:12 浏览次数:

以下文章来源于正蒙关学文化,作者王颖。

“绝学”一词,源出《老子》。老子说:“绝学无忧”,放弃学问,才能没有忧愁而保持人的朴素自然状态。张载则借以说明一种失传的学间,“继绝学”,就是继承孔子、孟子所创立而被后人所遗忘所曲解了的儒学。他曾作《圣心》诗一首,说:“圣心难用浅心求,圣学须专礼法修。千五百年无孔子,尽因通变老优游。”

他又说:“此道自孟子后千有余岁,今日复有知者。若此道天不欲明,则不使今日人有知者,既使人知之,似有复明之理。”“某自今日欲正经为事,不奈何须着从此去,自古圣贤莫不由此始也。”

张载把儒学分为所谓的圣人之心和圣人之学两部分,认为圣人之学可以通过礼法这些文字材料来了解,而圣人之心则是不立文字的,它须通过学者的内省之心来领悟,即所谓“圣心难用浅心求”。这里,张载用了一个禅宗的概念、照禅宗所说的,释迪牟尼有一个“教外别传”,怎么传法?就是“以心传心”,经过许多代的祖师心心相传,而成为“心法”。张载以为儒学也有一个“圣心”的心传系统。

“为去圣继绝学”

张载“继绝学”的原因是,当时很多学习儒学的人,由于受到佛、老之说的迷惑,而混淆了儒、佛、道三者之间的界限,张载说:“语天道性命者,不周于恍惚梦幻,则定以“有生于无”,为穷高极微之论。入德之途,不知择术而求,多见其蔽于被而陷于淫炙。”

“天道性命”是据《论语·公冶长》“性与天道”而发,这里喻指儒学。“恍惚梦幻”据《金刚经》“一切有为法,如梦幻泡影”而发,这里喻指佛学。“有生于无”,见《老子》,“淫”,放任,源出《孟于·公孙丑上》:“波辞知其所蔽,淫辞知其所陷。”这段话的意思是说,那些自称是崇奉儒学的人,不是惑于主张世界为梦幻的佛学,就是陷于主张无中生有的道家学说,还自认为这些是最高级、最精确的理论,从而把片面的或不负责任的观点渗入儒学,使自己在进德修业的道路上误入歧途。在这些人中不仅有混同儒、道的扬雄,混同“三教”的王通,而且有当今的一些“世儒”。这些“世儒”的代表人物,张载虽没有明说,但从其思想观点来看,很显然是指苏轼、苏辙、黄庭坚等一批蜀学中人物。这个学派深受禅宗和道教的影响,他们竞相以谈禅、谈道相尚,撰写了大量文章,主张儒、佛、道三教并行不悖,不要辩论是非彼此。

苏轼说:“孔老异门,儒释分宫,又于其间,禅律相攻。我见大海,有北南东,江河虽殊,其至则同。”苏辙也说:“老佛之道,非一人之私说也,自有天地而有是道矣。古之君于以之治气养心,其高不可要,其洁不可德,天地神人皆得望而敬之,圣人之所以不疾而速,不行而至者,一用此道也。”把佛教和道家、道教看作与天地共存的圣人之道,因此,儒、佛、道三教“并行而不相悖,泯然不见其际而天下化”,只有泯灭三教的门户之见,才能统一天下人的思想,并声称这是周公和孔子的“遗意”。

黄庭坚则坦白承认自己像个和尚:“似僧有发,似俗无尘。作梦中梦,见身外身。”晃补之自述:“年二十许时,即知归依正法,更不生疑。”秦观针对有人以他的著作中把“浮屠、老子、卜医、梦幻、神仙、鬼物之说”于儒家学说是“是否”不分,“信诞”“不辨”的质难,特著文辩解说:“安知彼之纯不为驳,而吾之驳不为纯乎?且万物历历,同归一隙;众言喧喧,归于一源,吾方与之沉与之浮,欲有取舍而不可得,何暇是否信诞之择哉?”认为儒、佛、道等是无法加以取舍的完善学术,没有必要来区分其间的正确与错课、信实与荒诞。正是这种公开维护佛教和道教的立场,使得不少僧人和道士成了他们的知心朋友,如苏轼的好友有禅宗的契篙,二苏的好友有天台宗的慧辩、元净,黄庭坚的好友有惠识等。

道归一

针对上述“使儒、佛、老、庄混然一途”的思想倾向,张载批评说:彼语虽似是,观其发本要归,与吾儒二本殊归矣。道一而已,此是则彼非,此非则彼是,因不当同日而语。其言流遁失守,穷大则淫,推行则破。致曲则邪夜阴阳则能(知)性命,能知性命则能知圣人,知鬼神。

这里,张载认为,第一,道一而已分,儒学的真理只有一个,在儒、佛两种对立的学说中,这一种学说正确,那一种学说就是错误;这一种学说错误,那一种学说就是正确,所以不能把两种学说同等看待。佛教学说“其言流遁失守”,隐晦无根据;“穷大则淫”,论说宇宙万物则荒诞不经;“推行则坡”,实行起来则偏于一边;“致曲则邪”,在每件小事上都违反正道。诸如此类的错误说教,在每本佛经都屡见不鲜。因此,儒学与佛学的世界观不同,为学的宗旨、目的不同,是“二本殊归”的。

第二,只有懂得“昼夜阴阳”,即“太虚之气”的循环聚散这一普遍规律,才能懂得性和命的本质;能够懂得性和命的本质,才能懂得什么是圣人,什么是鬼神的问题,这样,才能不受佛、老学说的迷惑。为此,他反复强调要在儒学内部进行“性与天道”的教育,要学习儒学的人讲解“儒学穷理,故率性可以谓之道。浮图不知穷理而自谓之性,故其说不可推而行”的道理,并认为孔子就是通过“穷理”的途径认识性命、认识天道的楷模。他说:“三十器于礼,非强立之谓也。四十精义致用,时措而不疑。五十穷理尽性,至天之命;然不可自谓之至,故曰知。六十尽人物之性,声入心通。七十与天同德,不思不勉,从容中道。”

这是张载运用理学观点,杂采《中庸旁》《周易》对《论语·为政》中孔子自述“吾十有五有志于学,三十而立,四十而不惑,五十而知天命,六十而耳顺,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”所作的新解释。意思是说,孔子于四十岁以前都在积累知识,学习运用,为“穷理”作思想上和资料上的准备。从五十岁开始探讨事物的条理、人们的本性,虽说还没有掌握但却已知道了其中所包含的某种必然性。六十岁时已经穷尽人和物的本性,听到和看到了任何征兆,心里就明白了。七十岁时知性知夭,洞悉人生和宇宙的真谛,不须思考,不用强求,自然而然地符合中庸之道。

在张载看来,只要学习孔子所谓“穷理”的经验,就能自觉地继承和维护儒学道统,防止和纠正出现“异言”。批评儒门中的“异言”是为了对抗儒门外的异端。对抗儒门外的异端,必须批评儒门内的异言,两者互相联系。

文章节选自《跟张载品国学》,作者王颖。转载请标明出处。